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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自救

6 自救 (第1/2页)
  
  傍晚时分,江见月去了一趟兰林殿看望陈婉。
  
  从椒房殿往北沿路走来,经昭阳、披香、飞翔、合欢四殿,方至兰林殿。
  
  后宫殿宇都在未央宫以北,最前端椒房殿为皇后寝殿,后续十四殿按照品级而设,越往北品级越低。
  
  眼下大魏新建,后妃册封在前郢基础上稍作简化。
  
  高位的妃嫔乃昭仪一位,入昭阳殿;婕妤二位,入披香、飞翔二殿;另设容华、美人、充衣等十一人各有爵位,依次入殿。后续帝若采纳新人则再充入十一殿中,皆为家人子。
  
  这会后妃统共唐陈二人,唐氏携子还在被接迎的路上,如此宫中只剩陈婉。她身在婕妤位,非但没有入住披香、飞翔二殿,连着容华的合欢殿也未进,只屈居在这第五殿兰林殿中。
  
  “这未央宫可真大。”阿灿随在江见月身后,等通报的功夫,忍不住四下看去,“竟有这么多的殿阁,殿下如何这般熟门熟路的?”
  
  “前两日在椒房殿,父皇让孤自个择处寝殿,多看了会地图。”
  
  江见月喜静,不欲同妃嫔同住,原是打算择后宫八区外西北边一处偏殿住下。地方虽小,比不得十四殿,但那处紧挨藏有百家典籍经书的石渠阁,又清幽又方便读书。
  
  “殿下,请随婢子入内。”出来的是陈婉的侍女素节。
  
  “孤戴孝在身,不好入旁处。”江见月眉目平和,“午后婕妤走得急,孤瞧着脸色不太好,这会过来看一眼。事出权宜,在这处站一站,算孤一点孝心。”
  
  说着让阿灿将食盒递来,“这是孤给婕妤的一点零嘴果脯,试试或许止吐。”
  
  “婢子代婕妤谢过殿下。”素节福身接过,恭敬道,“我家婕妤说了,她不拘什么。太府令正好送来了牛乳粥,只是大行皇后丧仪期间,虽陛下特许给婕妤加餐,但婕妤也不敢擅专,正好与殿下同享。”
  
  “不了,你帮孤问婕妤安。“就一桩,劳你处|女侍医验一验这山楂蜜饯,入口的东西总不好随意给婕妤用的。”
  
  “殿下说哪里的话,这是您送来的东西,还需要验什么。”
  
  “两回事。”江见月道,“蜜饯多糖,山楂性寒,总要适合个人体质。你去传来看看,能用就留下,不得用孤便带回去也不浪费。”
  
  素节愣了愣,这怎么还有当场验的?
  
  岂不是让彼此面上无光!
  
  然见得面前半大的少女一脸认真,素日里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性子,而陛下处虽不与她十分亲近但也不苛待她,如今更是实打实的嫡出公主……思至此处,素节只得将食盒托于宫人手,硬着头皮道了声“诺”,返身入殿去请女侍医。
  
  暮色皑皑,晚风徐徐。
  
  江见月没有等来女侍医,等到了扶着身子过来的陈婉。
  
  “婕妤安。”江见月是晚辈,上前行礼。
  
  陈婉上来扶她,目光瞥过宫人手中的果脯,温声道,“殿下一片心意,妾自是欢喜,哪还要旁的佐证。”说着,她捻起一块山楂掩帕入口,“酸甜适中的滋味,妾喜欢的。”
  
  江见月见她进得舒畅,便含笑一手持叉又挑一颗蜜饯给她,“这是师父给儿臣送来的,您若觉得好,便让他也给您奉些。”
  
  李氏在时,念及陈婉身份,遂免了她每日请安。但陈婉守着规矩,极少落下。李氏受了她的安,便也回礼。多来都是江见月盈盈上前,奉她一盏茶水。
  
  便是此番模样。
  
  陈婉回想昔年事,不由鼻尖泛酸,只弯下腰低头含过蜜饯。
  
  “婕妤小心,莫弯腰。”江见月又拣了颗蜜饯,掂足喂她,“可是甜而不腻?”
  
  “好吃。”陈婉笑着点头。
  
  “阿母也爱吃,临去前那日还玩笑说口中贪馋,同我争食。”江见月将一碟子果脯端出,细细看,“今个午后歇晌,与阿母梦中相见,她说很是遗憾再用不到这般有滋味的东西,还说……”
  
  暮色暗下一层,秋风卷起落叶,周遭因江见月骤然的止声而显得风声更躁。
  
  “说什么?”陈婉咽下蜜饯,问道。
  
  “说、让儿臣奉给您,由你代享也是一样的。还说劳您侍奉夫君,让儿臣视您如母,她没福气,但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!”
  
  江见月扫过陈婉恬淡面容,将果脯恭敬奉上,“婕妤,您好好用。”
  
  天色暗沉,唯她眼角新月闪出一点光华。
  
  “婕妤?”江见月又唤一声。
  
  “好……”陈婉从江见月手中接来碟子,柔声道,“妾会尽人母职责,照顾公主,不会辜负姐姐的。”
  
  “端清依母命而来,这厢先告辞了。”一方小铜碟子,四只素手握着,江见月迟一刻撤手,福身离去。
  
  *
  
  “送盘膳食的事,殿下让婢子去便罢了,这一通好走。左右您又不入殿中,白累的自个手脚冰冷。”
  
  回来路上,落起了雨。
  
  虽沿途宫人送了伞,但到底路远,等回到椒房殿,身上小片衣衫都湿了。阿灿从宫人手中接来洁净的衣袍给江见月换上,让人赶紧送暖炉过来。
  
  “孤得将膳食亲奉给婕妤,才是孝心!”江见月摩挲指尖,还有方才端握铜碟的触觉。
  
  “那得亏婕妤出来了,若不出来,您又不进去,如何奉给她?”阿灿将茶水端来。
  
  “她当然会出来!”江见月接过茶盏,打量握盏的手,仿若还是方才端铜碟的一瞬。
  
  “为何?”阿灿好奇道。
  
  江见月饮了口茶水,没再说话,只让阿灿去灵前看看是否需要续香。自己靠在榻上阖目休息。
  
  为何?
  
  一个身怀龙裔的婕妤屈居第五殿中,若当真与世无争便该在第三殿安分待着,如此欲盖弥彰的谦退无非是要搏一个低调贤良的名声。
  
  有如此心思的人,怎会让一个嫡公主干等在她宫门前!
  
  更遑论当场验膳这般失了和睦的举措。
  
  江见月还在摩挲指尖。
  
  这一趟为的就是这点触觉。
  
  陈婉神色如常,但接碟的手在发抖。
  
  见其面而惶恐,闻其话而打颤,她分明就是亏心于阿母。
  
  江见月睁开双眼,验证了这一下午来的猜测。
  
  可是陈婉又做了何事呢?
  
  这些年她同母亲相处,确有几分真心的。
  
  【“姑娘快走,陛下要杀都督,夫人听到……已、已被灭口……】
  
  江见月又回忆当日侍女报信说的话,意思很清楚,阿母是听到赵徵的话才被杀的。
  
  所以当日阿母入了菡萏台?
  
  香将尽,江见月起身续香。
  
  “婢子只是瞧着陈婕妤脸色确实不太好,万一出殿站在风口上染了风寒,届时反惹陛下恼您。”阿灿随江见月转来到灵前,将清香奉上。
  
  江见月续好香,在梓宫旁跪坐下来,方道,“你也听出来了,父皇格外珍视陈婕妤。”
  
  大行皇后丧仪期间,除了六忌,饮食原也有规制。虽说各宫暗里加些餐食只要明面上过的去,也不算什么。但是如此明晃晃地违制赐膳,便是压根没有顾忌皇后颜面。
  
  阿灿默了默,低声道,“陛下看重的是婕妤腹中的龙裔。”
  
  江见月想起那日自己伏在母亲胎腹上听手足的闹腾的动静,眉梢隐了一点笑,伸手抚摸梓宫,“当初医官说阿母和陈婕妤怀的都是儿郎,好事成双。如今剩她一枝独秀,是该看重些。”
  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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